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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意浪漫 連載中

沉意浪漫

來源:google 作者:路澤 分類:現代言情

標籤: 現代言情 路晚 路澤

所有人都惶惶地看過去很多警察闖了進來但我只看到了他陳竟行穿了一件很乾凈的白色襯衫我很少見到有人可以把白色穿得這樣一塵不染的乾淨所以,當我身體里的血,染紅了他的白色襯衫時,我很難過地想要和他說...展開

《沉意浪漫》章節試讀:

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夾雜着一些煙草香氣。
除此之外,都是乾淨清冽的氣息。
很熟悉,很讓人心安。
我沒有抬頭,就知道是他。
眼淚到底還是涌了出來。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捂住了我的眼:「忍一下,快好了。」
我的眼淚肆意地淌,將他的手掌心都打**。
直到最後,傷口處理完包紮好。
他帶我回了他家。
中途我說過要回去,可他強勢地沒有同意。
我手上有傷,洗澡都是他代勞的。
雖然我和他有過那樣親密的關係,但是還是覺得不自在。
「我自己慢慢洗就可以的……」「傷口沾了水會感染,你聽話點。」
他用大浴巾裹住我,抱我去了卧室。
「我就在隔壁,有事你叫我就行。」
他摸了摸我的額頭,說完就要起身離開。
「陳竟行……」
我輕輕拽住了他的衣袖:「你能陪陪我嗎,我不想一個人待着。」
他看了我好一會兒,到底還是應了:「好,我先去洗澡。」
他洗完澡過來時,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我忍不住鑽到他懷裡,手腳並用抱住他。
他一邊要小心我受傷的手,一邊還要忍着:「江裊,別招我。」
我不聽,臉埋在他胸前,輕蹭了蹭:「陳竟行,你還記得大學時候的事嗎?」
「記得一些。」
「那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在圖書館,坐你對面的女生,看了你兩個小時,最後還睡著了……」
「嗯。」
「很丟臉是不是?」
「並沒有。」
「你有過喜歡的人嗎?」
「……有過。」
我怔了一下,一瞬間心底酸得難受。
「她一定很漂亮,一定很優秀。」
「就是個好看的普通姑娘而已。」
他摸了摸我的頭髮,也許是因為說到了自己喜歡的人,他整個人都溫柔得讓人心碎。
「陳竟行……我們今晚不要說她好不好。」
「……好,你想說什麼?」
「你還有沒有和其他女人……」
「沒有。」
他捏住我的下巴,低頭親我:「江裊,我不是隨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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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麼跟我……」
可他已經吻住了我,接下來的話我都沒能說出口。
而他自然也就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我發現他很喜歡親我的眼睛,尤其是親我薄薄的眼皮。
我想,也許是因為我長了一雙和他喜歡的女人很像的眼睛的緣故吧。
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着,人卻被吻得昏昏欲睡。
最後模糊的意識里,我好像感覺到陳竟行在我耳邊說了一句什麼,但我困得很,實在沒有聽清楚。
他無奈地看着睡着的我,只能嘆聲氣起來沖澡。
我的傷在第三天時就基本恢復了。
最後一次一起吃晚餐時,我提出要回去。
陳竟行放下了筷子,「江裊,和路澤徹底分開吧。」
我搖搖頭:「陳竟行,有些事我沒辦法告訴你,我唯一能說的就是,除非路澤願意分手。」
「你到底欠了他什麼?」
我想說,我欠了他很多錢,我媽在ICU住了兩個月的巨額醫藥費。
還有事故造成的天價賠償款。
後來,醫生宣布我媽腦死亡搶救無效之後,摘除了媽媽健康無損的腎臟給了需要的人。
我這才知曉,我爸媽生前都簽過器官捐贈書。
當時我哭得渾身癱軟,醫院裏的所有事,都是路澤親力親為的。
「你別問了,總之,路澤不肯和我分手,我就不可能和他分手的。」
我垂着眼眸,緩緩站起身:「這幾天很感謝你照顧我,陳醫生……」
我使勁咬了咬嘴唇,最後紅着眼看了他一眼:「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我說完轉身離開了餐廳。
換了衣服穿上鞋子離開。
陳竟行沒有追過來。
這是我第三次拒絕他,我很清楚,他絕對絕對不會再找我了。
路家忽然提出訂婚的日子提前。
原因是路晚的身體越來越不好。
所以他們想要趁着路晚現在還能出門,趕緊把訂婚儀式辦了。
路母看似在和我商量,但我很清楚,哪裡有我拒絕的份。
欠路家和路澤的這份天大的人情債,我還不了,只能用自己抵。
我沉默地應了,路家人好似都鬆了一口氣,特別的開心。
訂婚儀式他們選擇了在西郊的一處別墅舉行。
我和路澤需要提前三天過去。
訂婚禮日子敲定,路家大宴賓客,邀請所有親朋去參加。
陳竟行和他的父母自然也來了。
且是路家最為重視的座上貴賓。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跟他們一起的,還有一個十分漂亮明艷的年輕女孩。

15
女孩挽着他的手臂,兩人之間的氛圍看起來十分親昵。
我只是遠遠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這幾日過去,一切塵埃落定。
我和陳竟行那短暫的露水情緣,也不過像是夢境一樣虛幻短暫。
陳竟行的媽媽是個看起來十分文秀和善的貴婦。
路母將我介紹給她的時候,她拉着我的手,說話的語氣和態度都十分的和煦慈愛。
但陳竟行的態度很冷漠。
陳夫人讓他跟我打招呼,他也只是冷淡地微微頷首,就移開了視線。
「竟行哥……」他身邊的女孩兒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
又對我很友好地一笑:「你別介意啊,竟行哥的性子就是這樣。」
我也回了禮貌一笑:「沒關係的。」
我跟着路母去招待那些親朋。
路澤向來有點怕陳竟行,早就遠遠躲開了。
好不容易得了空,我趕緊去了一趟洗手間。
這種應酬的場合,我其實不太喜歡。
我家境平平,父母都是平凡的職員。
我們來往的也都是普通人。
像路家這樣的門庭,其實我根本沾不到邊。
更不用說陳竟行了。
剛才路母在陳家人面前逢迎諂媚的嘴臉,實在有些過於不堪。
雖然和我並無太大的關係,但我聽着他們巴結陳家的話,也有些臉紅。
我看着鏡子里的自己。
穿着華貴的禮服,佩戴着貴重的首飾。
可這卻又並不是我,只是一個提線木偶而已。
我想爸媽,想我從前的家,可人又怎麼能回到過去。
兩行眼淚,緩緩滑落的時候,我在鏡子里看到了他的身影。
我的視線很模糊,他的身影也是模糊的。
我感覺自己可能是出現了幻覺。
他身邊有女伴呢,怎麼會過來找我。
「為什麼在這裡偷偷哭。」
直到他的聲音響起,我才像是如夢初醒。
我想要轉身,他卻抬起手,按住了我的肩。
「我想過再也不管你的。」
他緩緩向前走了一步。
他那樣高,我穿着高跟鞋,也不過到他下巴的位置。
他擁着我,就那樣一點一點低下頭,將下巴抵在了我的肩上。
「可你剛才委屈地看了我一眼,我就心軟了。」
「我沒有……」
「沒有什麼?我剛進來,你看到我眼睛就紅了。」
「我沒有眼睛紅,這些天沒睡好,有點累而已。」
我說著,想要掙開他:「陳醫生,你先鬆開手,讓人看到就不好了……」
「我們都睡過了,你現在說這些,不覺得太晚了?」
「陳竟行……」
看我急得眼睛紅紅,哭過的眼睫濕漉漉的可憐。
他大約是心軟了幾分,竟是真的放開了我。
我趕緊打開手袋,拿了粉餅出來補妝。
他靠在水池邊,把玩着一枚打火機,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還不走嗎?」
我收好東西,睨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詢問。
「你走嗎?」
「我要走了。」
「江裊,敢不敢跟我走。」
他緩緩站直身子,對我伸出手。

16
「陳竟行?」
我怔仲地望着他,眼底一片不敢置信。
「江裊,我只問你這一次,敢不敢跟我走。」
他眸光灼灼望着我,瞳仁里映出我的身影。
那麼小,那麼卑微的一個女生。
念大學時,暗戀他也只敢偷偷埋在心裏。
圖書館裏坐在他對面兩個小時。
紙條上寫了無數字,又一個一個劃掉,最終還是沒敢遞出去。
有人生來就是明珠,奪目璀璨。
而更多人,不過只是微末的輕塵。
刻在學校樹下長椅上不敢吐露的少女心事。
刻在手腕上的淺淡卻仍猙獰的傷疤。
懦弱的,掙扎不開的自己。
父母走的時候差點就要跟着離開的時候。
媽媽的腎臟被取出來裝在陌生人身體里的時候。
答應路澤追求那個晚上,他抱着我親吻我。
明明難受得快要窒息快要吐了,卻還要笑着忍着。
他跟我的同事,甚至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在一起的時候。
我多想有骨氣地甩他幾個巴掌,乾脆利落地離開。
可我最終卻只能像條狗一樣回到他身邊去。
只要路澤不放手,我永遠都是一隻提線木偶。
我知道陳竟行也許是我的一條救命稻草。
但我如果利用他還掉那筆債,再和他在一起。
那和我如今的際遇又有什麼分別。
我為什麼要把他放在和路澤那樣的爛人一樣的位置?
我不忍心玷污他這樣的人。
不忍心讓他被人指點,戳着脊梁骨說他陳竟行,原來也會為了女人一擲千金啊。
還是自己遠房表弟的女人。
所以我只能推開他。
就讓我一個人陷入沼澤和泥濘中。
就讓我一個人把地獄的每一層都走遍。
如果我能幸運一點,乾淨地擺脫這一切過去。
徹底地得到自由,我或許才會鼓起勇氣,對他告白。
我對他搖了頭:「還有三天,我就要訂婚了,所以陳醫生,別和我開這種玩笑了。」
他的眸色漸漸變得黯淡下來。
我不等他開口,又道:「我以為我的意思已經很明白,只是成年人一時興起的玩樂而已。」
「更也許,你也可以把這當作我對路澤出軌,不滿的發泄和報復。」
「發泄……和報復?」
陳竟行緩慢地咀嚼着這兩個字,他微側頭,自嘲地輕笑了一聲:
「所以,那個晚上,僅僅只是你的發泄,和報復?」
「陳醫生……其實那個晚上,我的體驗感真的很不錯。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也不介意長久和你保持這種關係……」
這句話我還沒說完,他冷峻的臉容上卻已然滿布寒霜。
最終沒有看我一眼,直接轉身離開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脫力了一般靠在了洗手台上。

17
手指那樣的涼,顫抖得無法自持。
我緩緩抬起來,貼在臉上。
陳竟行。
我輕喃了一聲他的名字。
就好像我的少女時期,無數次也會在夢裡這樣念他的名字一樣。
我想起那個陽光特別好的午後。
圖書館裏那麼多的人。
可偏偏他對面的位置是空着的。
好幾個女生都想要坐過去。
卻都不敢上前,陳竟行的性格挺冷的。
不喜歡的人給他告白,他從來都是直接拒絕,絲毫不顧情面。
女孩子們臉皮薄,都怕被他趕走會很難堪。
我自然也不敢上前,抱着幾本書想要去樓上時。
室友卻忽然把我推到了那個座位邊。
我嚇了一跳,立刻就要起身離開。
陳竟行卻抬眸看了一眼。
然後,他什麼都沒說,繼續低頭翻看着面前的醫學書。
他的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乾乾淨淨的,翻動着灑了一層陽光的書頁。
是那樣的美好,讓人心動。
我僵直地坐着,好一會兒,才囁嚅着問了一句:「學,學長,請問這裡沒有人吧?」
他搖搖頭,將離我有點近的一本資料書拿到了自己面前。
我心如小鹿亂撞,慌忙也把自己的書放下來。
但那天,我一頁書都沒翻完。
我其實也並不想那樣沒出息地一直盯着他看。
但實在是控制不住,他離我太近了,我甚至能看到他的睫毛投下的暗影。
我看得呆住了,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花痴的樣子多可笑。
更離譜的是,我看着他竟然還能看得睡著了。
他走的時候拍醒了我,遞給我了一張紙巾。
我迷迷糊糊地接過來,看到他眼底似乎帶了一抹很淡的笑。
他指了指我的嘴角,又指了指我手臂下壓着的那本書。
聲音清越溫潤:「擦一下吧,還有書本上。」
我摸到了自己的口水,臉瞬間紅得要爆炸了。
回去之後,我懊喪了好久好久。
整個人也就此消沉得根本不敢再出現在他的面前。
後來,他就畢業了。
他們拍畢業照的時候,我和室友路過操場。
好多女生都想要和他合照留個紀念。
但他都拒絕了。
我低着頭,拽着室友快步離開了。
所以我沒有聽到那一句。
「江裊,要不要過來和我拍照……」

18
再見面的時候,已經是三年後。
我是路澤的女朋友。
他是路澤的表哥。
其實算是有些遠的親戚關係了。
但路家攀附陳家,所以十分主動,走動頻繁。
那天他只在最開始看了我一眼。
沒有和我說一句話,飯桌上的氣氛到最後,甚至算是冷場。
我覺得很尷尬,路澤安慰我,「我這個表哥就是這樣,家世好,能力相貌出眾,人很自負清高的。」
但我並不那樣認為。
他確實性子有點冷,但他一點都不自負清高。
他的功課從來都是全優,年紀輕輕就成了醫院最年輕的外科專家。
我看過他接診病人的樣子,禮貌,溫和,耐心十足,沒有任何的傲慢和高高在上。
我也做過他的病人。
我很清楚他有多好。

19
出發去舉辦訂婚儀式的別墅前夜。
路澤接我去路家吃飯。
那棟別墅燈火通明,但在我眼裡,卻像是張大了口的凶獸。
它會吞掉我,將我的骨頭都咬碎。
永生永世無法超生。
路晚也和我們一起用餐。
她的氣色看起來稍稍好了一些,甚至還打扮了一下。
還親手給我盛了湯,細聲細氣地說著:「嫂子,你多喝點補湯。」
她對我靦腆的笑,我忽然訝異地發現,那個小仙女林語,好像長得有幾分像路晚……
更讓我毛骨悚然的是,除了林語。
好像路澤找過的那些女人,多多少少都有點像路晚。
「是呀是呀,多吃一點,裊裊還是有點瘦了。」
路母一邊說一邊上上下下打量着我:「怎麼比之前又瘦了一些呢。」
路晚身體不好,很快離席回了房間。
飯後,路母親手給我端了一盞茶來。
我望着那盞茶,很輕很輕地笑了一聲。
等到茶水不再熱燙的時候,我端起,一飲而盡。
路母輕輕鬆了一口氣。
路父也鬆了一口氣。
路澤在一邊玩手機,在我喝茶那一瞬,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要說什麼。
但很快收回了視線,若無其事地繼續打遊戲。
我垂下眼帘,心底像是落了一層雪一樣的涼。
「路澤,陪我出去走一走吧。」
我站起身說道。
路家的人都有點意外,路澤放下手機,看了我一眼,還是起身跟我出去了。
一直走到草坪上,我停了腳步。
今夜星光很好,明天定然晴空萬里。
賓客們過兩日就會趕去參加我們的訂婚禮。
但我其實很清楚,訂婚禮是不會有的。
我看着路澤,開門見山道:「路澤,你們其實不用這樣大費周章。」
「你說什麼?」
「你只用準備一份器官捐贈同意書讓我簽字就可以了。」
「江裊。」
路澤的神色驟然變了:「你知道了?」
「路晚之前移植的腎臟排異很嚴重,她身體越來越差,急需換腎。」
我平靜地望着他:「一個月前你忽然帶我去全身體檢,我已經隱約猜到了一點什麼。」
「江裊……」
路澤擰着眉,有些可憐地望着我:「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用隱瞞了。」
「晚晚確實需要換腎,你體檢之後,醫生已經確定,你的腎臟很合適。」
我的視線已經有些模糊了。
我知道那杯茶里放了東西。
但我還是心甘情願喝下了。
如果用這一顆健康腎臟能夠還清楚欠路澤的債。
我願意。
我願意身體殘破,但是乾乾淨淨地離開。
可我沒想到,我會聽到那樣一句。
「如果早知道你的腎臟才是最合適的,當初也就不用大費周章要你媽的一顆腎了。」
「你說……什麼?」
我踉蹌地向前,想要抓住他的衣襟。
路澤卻一把將我推開了。
「江裊,反正你就要和你爸媽一家三口團聚了,我也不介意告訴你,當年的意外是人為,目的就是要你媽媽的腎臟。」
「我們通過特殊渠道,確定了你媽的腎臟與晚晚的可以配型。」
「而且你爸媽都簽署過器官捐贈同意書,但那是他們死了之後的事……晚晚等不了了。」
「抱歉啊江裊,我就這一個妹妹,可她比我的命還重要,為了她,我就算是殺人放火,也在所不惜。」
我伏在冰涼的地面上。
藥效開始發作,我手腳發軟,一丁點的力氣都沒有。
路澤卻又陰惻惻地說了最後一句:「不過你放心,取你腎臟的手術是我表哥親手操刀,他醫術高明,會給你縫得很漂亮的……」
「對了,當年你媽媽的腎臟,也是他親手取出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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